破解莫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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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莫內 - Mi Spacium Design Studio - 視覺藝術 Visual 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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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蔣勳
新功能介紹出版社:天下文化
新功能介紹發佈日期:2013/06/10
語言:繁體中文

內容簡介

要在西洋近代美術史上選一個最大眾熟悉的畫家,可能一定是莫內吧。

莫內的一幅作品誕生了一個畫派,成為歷史上一個最重要的畫派命名,現收藏於巴黎瑪摩丹美術館的“日出印象”,是劃時代的標誌,印象派的開啟。

莫內的時代也正好是一個風和日麗、雲淡風輕、自由解放、沒有精心憂傷痛苦的時代,他對於光的追尋的美學信仰,也是生命的信仰,把現代人從歷史暗鬱鎮定下來。

為了寫這本書,蔣勳在花蓮東華大學美崙定住了兩個月。到六點,他到四八高地行走,俯瞰遼闊的七星潭海灣,落日餘暉的反光在無限延長的海面引發變幻。的渴望。

這不僅僅是一本談名畫的書,而是穿越了蔣勳敏感的善述,活生生地覆蓋了一個偉大而迷人的藝術生命。

作者簡介

蔣勳蔣勳

蔣勳,福建長樂人。中西洋藝術史研究,亦從事繪畫創作。節目主持人、時報會館講師。

 

目錄

出版緣起 井水與汪洋-企業界與文化界的匯流 陳怡蓁
序 印象派的命名者- 莫內 蔣勳
第一部 蔣勳現場 場景

聖拉札火車站乾草堆垂柳睡蓮睡蓮.

第二部 莫內 Claude Monet

莫內童年莫內與漫畫莫內與布丹莫內走向巴黎聖亞德斯的庭院最初的巴黎——馬奈的影響草地野餐卡蜜兒——莫內的第一個女性一八七○,莫內倫敦與荷蘭莫內與巴其八七二,「日出印象」
一八七五,哈佛港與阿讓特港光的跳躍光與卡蜜兒一八七七,聖拉察火車站卡蜜兒之死一八七八,莫內與世界巨人愛麗絲-莫內第二位女性一八七九,維特伊雪景莫內與吉凡尼乾草──堆系列畫作胡昂教堂二十世紀──倫敦國會威尼斯大廈──一趟失敗的旅程第一次世界大戰白內障與戰爭垂柳──垂淚之樹莫內花園最後的睡蓮

附錄

重要作品列表

 

印象派的命名者-莫內

要在西洋近代美術史上選一個最大眾熟悉的畫家,可能一定是莫內吧。

因此我也常常思考:為什麼是莫內?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莫內的繪畫與大眾產生如此緊密的關係?

在巴黎讀書的時候,常會一個人,或約三兩個朋友,火車到奧維(奧弗),在梵高最後長眠的墓地旁靜坐,看他在生命最後兩個月畫的教堂,以及麥田裡飛起的烏鴉。

風景的沉靜荒涼,彷彿畫家留在空氣中的迴聲,還在迴盪呢。

我也去了吉凡尼(Giverny)莫內後半生居住與創作的地方,有他親手經營的蓮花拱池,有他設計的日本式橋,有開滿繽紛璀璨楓樹的花圃,有他大到嚇人的廚房,牆上掛著一排一排大小不一的銅鍋,比我看過的豪華餐廳的廚具都齊全,擠滿了各國遊客的莫內藝術品複製壁畫中心(他當年創作的畫室) )看到「莫內食譜」,圖文並茂,記錄借燒當年莫內接待調製的餐飲美食,令人嘆為觀止。

如果梵谷是創作世界孤獨、痛苦、絕望的典型;莫非恰恰相反,他的世界明亮、溫暖、洋溢著幸福愉悅的光采。

因為這樣的原因讓我更偏執地願意陪伴在梵谷身旁嗎?

也因為這樣的原因讓大眾更熱烈地支持莫內嗎?

在書寫完成「破解梵谷」之後,趨勢基金會的朋友做了一次民調,發函給讀者,詢問下一位希望被「破解」的畫家,結果當然是在裡面,他的擁護票數高高超過其他畫家。

感謝這樣的民調,我開始詢問自己:為什麼遲遲不肯動筆寫莫內?

二零一零年的初夏,我開始動筆了,開始破解莫內,也同時破解我自己。

以上是動筆寫「破解莫內」以前先寫好的一篇短序。 如今寫完了,覺得「破解」的功課作完了,可以再一次揭開省視莫內被如此多大眾喜愛的原因,再多說一點話。

莫內是華麗的,他的作品一生追求燦爛華美的光。

莫內常使我們的視野走在風和日麗的天空下,經歷微風的吹拂,經歷陽光在皮膚上的溫暖,經歷空氣裡的芳香。

在莫內的世界裡,沒有單純的顏色,他的顏色是一種光。

因為光,所有的色彩都浮現著一種瞬息萬變的明度。

然而,色彩真的有溫度嗎。

如果閉起手去觸摸,可以依靠直覺感知紅的熱,藍的涼冷,眼睛可以感知綠的熱鬧冷色與暖色之間的複雜溫度嗎?

印象派的莫內相信色彩是有溫度的,因為光嚴格要求顏色,光滲透在顏色裡,光成為色彩的身體,光成為色彩的血液,光成為色彩的呼吸,因此色彩有了溫度,色彩也賦予了魂魄。

光是色彩的魂魄。

一八七二年,在破曉前,莫內把畫架立在河岸邊,他等待著黎明,等待第一線日出的光,像一隻黃金的箭,一霎那,在河面拉出一條長長的光。

光如此激發,如此不確定,如此短暫,一瞬間就消失幻滅,莫內凝視著光,畫出歷史上時代規劃的作品「日出印象」。

一八七四年「日出印象」參加法國官方沙龍的競賽,保存的學院評審看不懂這幅畫,學院評審長期在昏暗的、閉鎖的狹窄、狹窄的畫室裡,他們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光如此絢麗燦爛,如此瞬息萬息變。

莫內的「日出印象」落選了。 E.BOUDIN),開始走向自然,走向光,走向無邊無際遼闊的光的世界。

莫內會為一次比賽的「落選」失去對光的信仰嗎?

當然不會,莫內自己跟幾個一起落選的朋友舉辦了“落選展”,陳列出他們的作品,希望巴黎的大眾可以看看,可以比較“落選”與“另選”的作品。

「落選」的作品是古代的回憶懷舊,一個假想出來的不真實的世界。的面貌,市民搭乘火車前往郊外度假,看著一片片的從車窗外閃爍而過,他們的視覺經歷著室外的陽光興奮,視覺的速度、節奏都在改變,也在改變。

就像台北出現了最早通蘭陽平原的火車,火車穿行過隧道,感受到工業節奏的一段就唱起輕快愉悅的人們的“丟丟銅仔”那樣活躍地帶著新時代精神的快樂歌謠。

莫內的「日出印象」是工業革命對光、對速度、對瞬間之美第一步的禮贊。

「日出印象」演出,大眾看懂了,知道這是他們時代的頌歌。 然而媒體記者看不懂,自大與偏見讓他們活在過去狹窄的框框裡,無法自由思考。

一位自大的媒體記者大篇嘲諷莫內,故意引用他畫的名字中「印象」這兩個字,批評莫內只畫了「印象」。

惡意的惡作劇竟然變成了大眾爭相討論的話題,支持莫內,和莫內站在同一陣線的藝術家們因此大聲發言:是的,我們就是「印象派」!

莫內的一張畫誕生了一個畫派,莫內的一張畫為歷史上一個最重要的畫派命名,現收藏於巴黎瑪摩丹美術館的“日出印象”是歷史上劃時代的標誌,莫內是歷史的命名者。

因為莫內的「日出印象」,印象派誕生了八七四年。世界性的畫派,十九世紀末的台灣,就已經跨越日本的引介,接觸到印象派,台灣早期活躍於日記時代的畫家也多半從印象派入手,追求光,追求戶外寫生,追求在不同季節、不同晨昏,對同一風景的長期觀察。

莫內從巴黎做火車沿著塞納河港城市寫生,他在哈佛港和塞納河口的阿讓特港(Argenteuil)長達近十年的寫生,在船屋畫室居住畫畫,貼近水面,更警告地觀察海水的反光,記錄下光在瞬息間的變幻,這些經驗也都印證在台灣早期畫家坐火車到淡水畫畫,淡水也是河港市鎮,也可以觀察日落的水面反光。

印象派不僅影響現代畫家創作,甚至也影響到人的生活方式,乘坐火車,到河口海濱度假,與家人朋友三三兩兩在風和日麗的季節公園野餐,享受週度假日的悠閒,這些優先在莫內畫裡看到的現代城市市民的生活,已經具體跨越政治開明、經濟成果的結果,成為全世界性的生活現實,成為人們對生活美好的共同嚮往。

因此大眾喜愛莫內,因為那畫中的生活就是他們的生活,貼近他們的嚮往,貼近他們對生活的理解與盼望。

富裕、悠閒、自由、輕鬆,莫內的繪畫擺脫了傳統歐洲學院傳統的沉重與壓力,傳統的繪畫總是在誇大生命的激情,重複訴說歷史或社會悲劇,而莫內希望把現代人從歷史中看出來暗鬱沉沉的魔咒中解脫出來。

風和日麗,雲淡風輕,春暖花開,一個自由解放的時代,一個沒有恐懼,沒有嚴重憂傷痛苦的時代,一個放下現實焦慮的時代。感覺風,感覺雲的漂浮,感覺水波蕩漾,感覺光在教堂上一點的移動感覺,感覺愛人身上的光,感覺田野中麥草的光,感覺每一朵綻放的睡蓮花瓣上的光;無所不在的光,原來,光是生命本身,光一但消逝,就沒有色彩,也沒有了生命。

莫內的美學是光的信仰,也是生命的信仰。

寫著莫內,寫到八七九年九月二日,他站在病床上凝視著臨終的妻子卡蜜兒,這個十八歲跟她住在一起的女子,他在八六五年以後的畫裡畫的都是卡蜜兒,坐著、站著、沉思著,或動作著的卡蜜兒,假設佯在陽光裡的卡蜜兒,在窗邊幽微光線裡為孩子縫補內衣的蜜兒,知道罹患絕症的卡蜜兒,撐著洋傘,站在亮麗的陽光裡,一身素白,去裙紗巾都被風飛起,像要一霎那在風裡光裡消逝幻滅而的卡蜜兒,如今,她的身材受苦,消瘦萎縮,在一層床單下,卡蜜兒臉上的光在改變,紅粉的光變成暗淡紫色,變成青綠,變成所謂灰藍,光亮越來越弱,莫內凝視著那光,他拿出畫筆,飛快地記錄著,像迫不及待想挽留什麼,然而,什麼也留不住,卡蜜兒的臉上的光完全消失了,完全一樣了,流動,只有莫內手中的畫,懸掛在巴黎的奧塞美術館的牆上,不再告訴我們莫內最想留住的光。

「萬物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電」,金剛經的偈語說的或許就是莫內一生的領悟,夢、幻、泡、影、露、電,都只是瞬間逝去的光吧。
莫內長壽,在二十世紀,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經歷了他自己因為白內障視覺受損的痛苦,在完全看不見色彩的情況裡,依稀有光,有一點點模糊朦朧的光,莫內八十歲高齡繼續創作出長達兩百公尺的巨幅「睡蓮」,含苞的、綻放的、凋零枯萎的,都是睡蓮,都是絢麗的光。

一年二、六年內去世,他留下的光繼續照亮這個世界。

今年看莫內的畫,今年零年的夏天終於有機緣動筆寫下了我對他的致敬。

七月與八月,六十天時間,完全閉關,我在花蓮,寫莫內,累了,到七星潭邊看夕陽的光,看沙卡當溪谷樹峽的光,看大山山頭漂浮的雲的光,看著水面上的布魯克波光,看一飛起的山雀瞬間點綴上的光,看雨後天空的彩虹之光,看盛放薑花一瓣一瓣打開的溫潤如玉色的光,一切都在逝去,但一切也都那麼美麗。

我和眾人一樣可以如此深愛莫內,感到幸福。

十九一、九月二十日中秋前夕蔣勳稿結於淡水八里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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